这里是一座悬崖,可以俯瞰到整个圣湖,危险得让人头晕目眩。
但是同时,站在这里可以感觉云海和圣湖都位于脚下。
甚至有人将这里称之为神之座,因为他们觉得只有神灵才配欣赏这样的景色。
这里没有人,哪怕是祭司也不能够轻易靠近这里。
而此刻桑德安彻底爆发了,他疯狂的甩着手臂。
“为什么。”
“为什么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是不接纳我”
“你们想要干什么那是神的力量,是圣徒用生命换来的东西。”
“你们真的当成了自己的东西了吗”
他大声嘶吼。
“你们凭什么”
“你们配吗”
“你们这些肮脏丑恶的东西。”
桑德安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公平的侍神祭司,他毫无保留的将知识传授给了所有人,他只想要完成圣徒的理想。
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了自己,他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所有人。
“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这么丑陋。”
“三叶人啊”
“你们真的是丑恶得难以想象,卑劣得让人恶心啊”
“原罪”
“你们就是生来带有原罪的人,你们就是那些被驱赶出神许乐园的后裔。”
愤怒的发泄完后,桑德安又无助的坐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愤怒于那些人的丑恶,但是却同时也愤怒自己的无能和无所作为。
他开始细思这些年的自己,他依仗着圣徒斯坦的赠予成为了天空神殿掌控人的这些年,他好像根本没有做成什么。
看似有许多功绩,看似希因赛的国度因为他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但是这些,换上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
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都可以圆满的完成这个简单的任务。
“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变成了这样”
“啊”
“桑德安”
“难道这就是被圣徒选中的人吗圣徒就是想要看到你这样的人成为他理想和意志的继承人,想要看到你这样的人成为天空神殿的主祭司吗”
他茫然而无措。
“我和那些碌碌无为的祭司,贪婪奢靡的贵族有什么区别”
桑德安觉得不能够再这样了。
老派沉稳的学者,也终于露出了怒火。
太阳之杯的幻境。
这里有着伟大诗人留下的图书馆,也有第二代圣徒斯坦蒂托记录下的神圣之梦,这是桑德安最珍视的东西,甚至比最后的篇章更加看重。
桑德安他再度来到了斯坦蒂托梦见神之使者的那个梦境。
每当他彷徨无措,每当他找不到答案,每当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他都会来到这里。
哪怕他得不到回应,但是只要看到圣徒斯坦和神之使者,他便感觉到自己找到了方向。
古朴的宫殿之中,挂满了斯坦蒂托的作品。
依旧是那一副命运的提线之偶下,工匠一丝不苟的雕刻着自己的作品。
他来到了圣徒斯坦的身后,他跪在地上握住双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为什么”
“大师”
“您为什么要选中我,选择我这样一个普通而平庸的人。”
“选择任何一个人,选择其他人,他们谁都能够比我做得更好吧”
桑德安问斯坦蒂托。
他这样奴隶出身的人物坐在天空神殿主祭司的位置上,是什么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一次,发生了变化。
那在宫殿角落里,安静凿刻的工匠突然停下了动作。
熟悉的语调出现在了桑德安的耳畔,让其一瞬间抬起头,睁开眼睛朝着圣徒斯坦的背影望去。
“桑德安”
“你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群人而生的,你不是王的附庸,更不是贵族的代言人。”
“你是伟大诗人和我理想的继承人,是注定要改变世界的人。”
第二代圣徒斯坦蒂托突然回过头来,微笑笑着看向了桑德安。
“你忘记了吗”
“你是可是传道者啊。”
桑德安一瞬间愣住了,他张大了嘴巴看向了圣徒斯坦。
“大师”
然而眼前一模糊,一切便恢复了原装。
工匠依旧在一丝不苟的雕刻着石板,好像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桑德安自己的臆想。
但是,却给了桑德安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